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惹了祸的“局长日记”

[日期:2010年03月15日] 来源:钱江晚报  作者:裴建林 [字体: ]
 

   文字狱中的

    “惹祸日记”

    虚构人物温斯顿·史密斯因为在“1984年”写日记而犯了“思想罪”,而在18世纪的中国,有个学者因为日记中的一些持异见的文字而犯了与温斯顿一样的罪——“思想罪”。清雍正十年(1732年),明末清初杰出的学者、思想家吕留良,在死后49年时因受“曾静反清案”的牵连,被雍正帝钦定为“大逆”罪名,惨遭开棺戮尸枭示之刑,其子孙、亲戚、弟子广受株连,从而铸成清代震惊全国的文字冤狱。使吕留良获罪的一个原因是他著作、日记和书信中的反清思想,而他在日记中多有“谤议及于皇考”的言论,因此被定为“思想罪”。

    还是雍正帝,还是因为日记,那段时间还出了个“查嗣庭案”。雍正四年,查嗣庭典试江西,因试题为“维民所止”而被人告发,有人说,这四个字意在割取“雍正”二字之首。雍正帝为罗织其罪名,还派人去抄家,专门搜查其日记,他称:“所出题目,显露其心怀怨望,讥刺时事之意。料其居心浇薄乖张,平日必有纪载。派人搜查其寓所及行李中,得日记二本。”不凑巧的是,查嗣庭在日记中所记,虽都是些鸡毛蒜皮的日常琐事,却与皇帝扯上了关系。如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记有皇帝驾崩,但数日后他又写自己“患腹泻,狼狈不堪”;还写有“雨中飞蝗蔽天”等自然灾害。于是,联想力丰富的雍正帝把这些话当证据,称“其日记所载,狂妄悖逆之语”。查嗣庭的结局可想而知。

  特殊年代的

    “惹祸日记”

    日记是不能乱写的,特别是在某些特殊年代,吕留良和查嗣庭两位文化人以自身遭遇告诉我们,在很多时候,一些内容“敏感”的日记如果被不怀好意的旁人看到的话,其主人的命运将在瞬间发生改变。《顾准日记》一书的序言中如此写道:“这不是一本‘好看’的书,因为它本来不是让别人看的。在当时的条件下,如果真的被人看到,那对作者来说,只能是‘罪上加罪’。但是,它却是一个时代的实录,一个受难的灵魂的实录。”对熟悉历史和顾准其人的读者来说,这话说得很到位。事实上,还有人因为怕惹祸上身而把别人的日记给烧了。吴宓生前很重视日记的价值,“文革”早期,当他得知托一名同事保存的1949年和1950年的两册日记,因其怕惹祸而擅自焚毁的消息时,十分痛心,在1967年2月8日中的日记中叹息:“至为可惜”、“悔之晚矣”!

    吴宓这名同事的担忧是有道理的,因为有时候日记里的文本内容会被再次“阐释”,“小学生”黄帅的日记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。1973年12月12日,《北京日报》以《一个小学生的来信和日记摘抄》为题,刊登了海淀区中关村第一小学五年级的学生黄帅反对“师道尊严”的日记和来信,并加长篇编者按语。其实,日记记的不过是师生之间的一些日常冲突,但在那个政治亢奋的年代里却被别有用心的人看中,报刊、电台一载再载。一时间,黄帅成了小学生“反潮流”的好榜样。

  八卦味十足的

    “惹祸日记” 

    其实呢,很多著名的“惹祸日记”并非总是与政治和宏大叙事有关,一些深入人心的“惹祸日记”是出在文艺界和八卦界的。比如,2004年4月,饶颖披露了她与赵忠祥长达7年的感情纠葛,令赵老师保持了数十年的忠厚形象一夜间土崩瓦解。而在2006年11月,某网站登出“饶颖日记”,文中详细描写了饶颖和赵忠祥从见面到“出事”的过程,内容劲爆,堪比如今的“局长日记”。再比如,美国影星玛丽莲·梦露之死一直是个迷,几年前,史学家看到了一些FBI解密文件,解读后称梦露之死可能与她的一本“秘密日记本”有关。这本日记本记下了梦露与肯尼迪兄弟俩的大多数“枕边谈话”,而这些谈话内容很有可能传到美国“敌人”的耳朵中。

    大诗人徐志摩绝对是中国男人羡慕的男人之一——才华横溢的他自有佳人相伴,而且连死后留下的日记也被3个女人争抢。1931年,徐志摩搭机罹难,遗留的书信日记,曾引起3个女人——妻子陆小曼、初恋情人林徽因,以及他引为红颜知己的凌叔华——的争夺。如此场面,着实可以用他的同行海子在《日记》一诗中所感叹的那样来形容——“这是唯一的, 最后的,抒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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