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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多位艺术家“很安逸”

蓝顶成都文化新磁场

[日期:2013年09月23日] 来源:人民日报  作者:郑 轶 王明峰 [字体: ]

艺术中心

 

  艺术的兴盛繁荣,需要物质上的支持,免去艺术家的温饱之忧;也需要精神上的包容,营造“海阔凭鱼跃,天高任鸟飞”的创作氛围。

  成都的蓝顶艺术中心,既为艺术家们开辟了一片世外桃源,远离喧嚣尘世;又为他们提供了一处价格低廉的容身之所,减少了奔波的辛酸。正因此,蓝顶才筑起了一个被视为“文化磁场”的当代艺术群落。

  ——编  者

  

  9月的成都,一派初秋的微凉。

  年轻艺术家普鹏站在画室里,挑高屋顶与落地窗,让这不足10平方米的空间看来并不逼仄。满墙的画,香火熏制的线条似在诉说遥远的过往,普鹏给它们命名“香事件”。

  同一个午后,成名已久的川籍艺术家杨冕踱出自己的工作室。不远处,即望见一大片碧波荡漾的荷塘,映衬得幢幢白色屋宇仿若置身世外桃源。

  这里就是蓝顶,200多位艺术家比邻而居,筑起一个被视为“文化磁场”的当代艺术群落。

  变迁

  植入田园基因,聚落生态催生艺术辐射效应

  若是第一次来蓝顶,难免被“几号坡地”的地标搞晕。这个位于双流、锦江、龙泉交界处的艺术区,毗邻荷塘月色和白鹭湾,规划用地约1500亩。“2号坡地是艺术中心,3号坡地是艺术新村,4号坡地是青年艺术村,北边还有栀子街艺术区……”在蓝顶创意产业有限公司总经理金延眼里,蓝顶的版图还有更多可能。

  这样的规模,在10年之前近乎奢想。当初,周春芽、杨冕等4位艺术家租用成都机场路旁的闲置厂房时,仅仅是为了寻找一个工作室。“大家看着这个厂房蓝色的铁皮顶,于是取了蓝顶这个名字。”蓝顶创始人周春芽曾如此写道。

  后来的故事,被人们无数次说起:2003年,几十位艺术家自发聚集;2004年,艺术群落概念的明确表达;2007年,蓝顶艺术区向东迁移;2009年,首期14位艺术家进驻“新蓝顶”;2012年,“老蓝顶”守望者全部搬迁……正如行为艺术家余极所言,“蓝顶曾经筚路蓝缕,如今它已启了山林。十年水起风生,这的确是很安逸的事儿啊!”

  “北京有798、宋庄,上海有苏州河、莫干山,成都呢,有蓝顶。”建筑师刘家琨设计了蓝顶美术馆,他用“生产基地”来形容蓝顶的价值,“这里不止是艺术家的工作坊,更代表一种生活方式、一种精神和象征。相比于京、沪的艺术区,田园性植入了成都的基因,蓝顶的可贵之处在于保持着这种天然。”

  蓝顶的存在,让输往京沪的川籍艺术家收回战线,也如磁石般吸纳着各地的志同道合者。如今,200多位艺术家的相继落脚,已形成文化资源整合为趋向的聚落生态,蓝顶因而被誉为西南地区最大的当代艺术圈。

  “长期居住的艺术家就有100多位,5月的蓝顶艺术节吸引了上万人参与,蓝顶的辐射效应,带动更多艺术人才、创意人士和机构进驻,并形成雕塑、摄影、动漫等衍生行业基地。”成都三圣花乡景区管理局常务副局长冉卫说。

  创新

  土地流转保障用地,用制度维系艺术家的生存环境

  普鹏的名片上,印着一行字:“我是画画的孩子”。这个云南彝族的艺术青年,毕业后在重庆黄桷坪待了5年。“我梦想有一个稳定的地方,不用再搬来搬去,除了画画,不再做其他事情。”

  “艺术家这一辈子简直就是为了找工作室,处在城市的边缘,一直被驱赶。”一位画家的慨叹,浓缩了多少奔波迁徙的辛酸。租赁废旧闲置厂房,是绝大多数艺术区的生存路径,但随着城市扩张,暴涨的租金、拆迁的威胁、与商业的博弈,常常将艺术家们逼到死角。“要么三五年就得滚蛋,要么商业侵入变了味。”刘家琨坦言。

  不过在蓝顶,却呈现迥然不同的故事版本。全国首创的产权工作室模式,让艺术家的安身之所变得永久。“我们通过城乡统筹政策,实现集体土地的流转,保障艺术区用地和规划的合法性,破解了困扰各地艺术区的短期性难题。”金延说,蓝顶一期、二期的进驻艺术家拥有工作室的完全产权,“对于暂不具备经济实力的青年艺术家,则利用当地农民的安置房,改装后作为租赁式工作室。”

  普鹏租的工作室是4号坡地最小的户型,楼上楼下3个房间一共60平方米出头。“每平方米月租金10元钱,很多人排队都不一定等得到。”尽管搬进来没多久,他已经同村里的艺术家们“玩得很好”,“各个年龄阶段的都会常拜访,没有名气地位的区分,大家常常能碰撞出灵感火花”。

  对于刚起步的艺术家而言,艺术聚落的平台也在无形中创造着机遇。“说得现实点,这样扎堆,买画的人来的次数和欲望要大得多。” 不过,“生意”在普鹏的天平上并非最重的砝码。“能在荷塘林间,心无旁骛地创作,蓝顶就像艺术家的乌托邦。”

  融合

  与城市扎根共生,实现文化磁场的长久良性循环

  51岁的甘肃籍画家徐牧原,也住在4号坡地。踏入他的工作室,一幅幅粗犷斑斓的岩彩画直冲眼底。窗外,隔壁农民正在晒花生,偶尔也会好奇地隔着玻璃张望,看看他究竟在画什么。

  “居住在成都”,是蓝顶艺术区的鲜明概念,周春芽将之形容为“艺术区域与一座城市的共生关系”。他认为,一个艺术区如果光有艺术,却没有开发者与之相吻合的和谐思想,艺术家很难常驻,这也是很多地方的艺术区域不能持久、长期发展的矛盾所在。

  刘家琨说,蓝顶是扎下根的,不是把乡村变城市,而是维持山野的原乡面貌,彼此汲取营养创造“乡村升级版”,让艺术区充满活力和生长性。“蓝顶的转型,为当地创造了经济附加值和高端文化品牌形象效应,也在探索如何让艺术生态与城乡发展形成可持续的良性循环。”金延表示,管理者与政府的互动,正在对艺术区进行一种有意识的引导。

  而在业内人士看来,东部与西部、一线与二线城市之间的文化差距,并不是简单以艺术资本的多寡为衡量标准,而更多在于艺术内在的观念和语言,在于艺术生存的土壤环境所散发的文化气氛。“进可天下,退可田园,蓝顶的人文磁场和模式样本,不但在成都自成一景,即便在全国也算独树一帜。”

  蓝顶美术馆新馆里,一个名为“玩物主义”的展览正在开放。冯峰的“身体实验室”、李华生的水墨日课、何多苓的杂花写生、韩湘宁的溪山行旅……徜徉其间,自有蓝顶的格调。艺术区负责人说,2009年至今,已举办过数十场颇具影响力的展览,会所每个月都有艺术品鉴会,“蓝顶正从纯粹的画家村向当代艺术引领的创意产业区转向”。

  无论是坚守10年的杨冕,还是初来乍到的普鹏,都对蓝顶的未来充满信心。“蓝顶是一种基站,一束流量,开放链接着万千;它又是一张养精蓄锐的眠床,一扇向世界打开的窗户,是迈向高空、自由飞行的坞口。”这句印在《蓝顶艺术聚落2003—2013十年回首》上的话,或许最能诠释蓝顶的内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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